【黄金百问答】70.人类为什么会选择贵金属货币？

特邀北京黄金经济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专家委员会秘书长刘山恩

刘老师，人类为什么会选择贵金属货币？

货币作为人类交换而频繁使用的工具，人类对其有多方面的使用要求，但使用的便捷性是人类选择货币的重要诉求。因为货币使用频繁而产生了对货币的流动性要求，只有具有很好流动性的货币才能给人类带来货币使用的便捷性。在货币发展史上先后出现过了贝币、金属货币、纸币和电子货币，每个新型货币的出现都是人类持续追求货币使用便捷性的结果。

使用便捷性问题主要是由于交易数量增长而产生的。由于交易数量的增加使交易中介一一货币使用数量增加，这就产生了商品货币的搬运和清点的问题，而造成了货币的流动性困难，故影响了人类货币使用的便捷性。人类的对应之策便是采用价值更高的货币，以减少作为中介物的货币使用数量，也就减少了货币的搬运和清点的困难。或使用重量更轻的货币材料，制造价值量更高的货币也可减少货币流通和清点上的困难，使货币使用便捷性提高。

现考古发现最早的货币是贝币，但最早的货币应是苏美尔人用楔形文字记录的泥板，但没有被保留下来，易损坏的泥板货币因使用不便故被具有更好流动性的贝币取代，而之后金属货币取代贝币成为主导性货币就是用高价值货币取代低价值货币。这也是由于交易规模扩大，交易使用的贝币需用筐装，用车拉，显然带来了许多交易不便，因而需要有一个价值含量更高的货币取而代之，这便是金属币。但金属币最早是人工制造的金属贝币，形状未变但价值增加。可见，贝币退出流通不是因其外在的形态，而是内在价值不足。

金属币最早出现的是铜货币，但随着交易价值数量的增加，完成交易所需支付的货币的重量甚至超过了商品自身，也同样面临价值低的困境，因而铜币使用逐步让位于贵金属币，但铜币仍用于小额支付，与贵金属货币混搭使用。这种情况在我国一直存在到了19世纪末的清朝末年。

贵金属金银货币携手登场，这是金银双本位制，最终双本位又变成了单一贵金属货币。从全球角度看，以中国为代表的亚洲是单一白银本位制；以英国为代表的欧洲是单一的金本位制。欧洲从双本位到单一金本位的主要原因是金银金属之间的汇率波动造成了白银的大量外流，极大地对金融稳定性造成了冲击，影响了交易正常进行。而中国的银本位制建立，内因是交易规模扩大而引起货币升级，外因是外贸顺差导致大量白银的流入。

人类选择贵金属货币是在生产力发展、贸易规模扩张推动下，人类追求货币使用便捷性的结果。基于同样的诉求而出现了黄金凭证，进而具有法定含金量的纸币成为了支付使用的主导性工具，我们可以把这种纸币视为金属货币中的衍生品，虽同是纸币但与信用纸币有着根本性的差别。信用纸币脱离了贵金属货币内涵而运行了40年，便日益暴露出其脆弱性和不公正性，使全球交易出现了重重困难，人类开始扬弃以美元为中心的国际货币体系，而重新审视黄金货币。看来人类对货币使用便捷性要求之外，还有实现公平交易的诉求。因而看来信用纸币还需进一步改革完善，而电子货币或许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发挥作用了。

时至今日，以比特币、天秤币、央行数字货币为代表的数字货币开始出现，货币迎来了数字化时代。这种基于区块链的去中心化的货币如果脱离了主权信用，发行基础无法保证，币值无法稳定，难以真正形成社会财富。因此，专家建议，在全球央行发行主权数字货币的过程中，除了要提高便捷性、安全性之外，还要制定一种新的规则，使得数字货币能够与主权的信用相挂钩，与国家GDP、财政收入、黄金储备建立适当的比例关系，通过某种机制，遏制滥发货币的局面。这里同样少不了黄金的作用，看来，不论货币形式如何发展变化，金银的锚定作用始终是货币发行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