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海外版：永续债支持实体经济

本报记者 王俊岭

日前，中国银行宣布在银行间债券市场成功发行400亿元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吸引了境内外的140余家投资者参与认购，涵盖商业银行、保险公司、证券公司、财务公司、证券投资基金、理财产品等境内债券市场主要投资人。与此同时，多家大型银行也表示将陆续发行商业银行永续债。业内人士普遍认为，支持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不仅有利于银行修缮资产负债表，强化资本实力，而且可以丰富货币政策传导渠道，提升信贷投放能力，让金融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

补充银行资本金

“永续债”是一种没有明确的到期日，或者说期限非常长的债券，一般由主权国家、大型企业发行，具有高票息、附加赎回条款以及利率调整条款等特点。

在我国，永续债此前主要以非金融企业债券为主，商业银行大多作为承销方参与发行，但商业银行本身通常并不发行永续债。2018年底，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办公室曾表示，将推动尽快启动永续债发行。如今，中国银行成功发行的首笔永续债，标志着永续债开始走上更广阔的金融舞台。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银行研究室主任曾刚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指出，银行各项业务要发展，就需要有对应的资本金来支撑，而永续债则是银行补充资本金的重要方式之一。特别是在近年来国内监管强化、国际监管标准提高的背景下，商业银行的资本需求量增大，资本金补充显得尤为迫切。

“微观上看，资本是银行防范风险的最后一道屏障，只有资本足够，银行才能在满足监管要求的情况下投放更多贷款；宏观上看，加大金融支持实体经济力度也要求银行拥有更为充足的资本金。”曾刚说，从银行信贷来看，去年下半年以来央行做了很多工作，流动性相对更加充裕了，但与全社会的需求相比，金融与实体经济之间的通道还有待进一步拓宽。

盘活市场流动性

为了让银行永续债发挥更大作用，监管部门出台了不少配套举措。1月24日，银保监会宣布，将允许保险机构投资符合条件的银行二级资本债券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中国人民银行决定，创设央行票据互换工具（CBS），公开市场业务一级交易商可以使用持有的合格银行发行的永续债从中国人民银行换入央行票据。

“为保障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可持续性，银行需要有充足的资本金，永续债是银行补充一级资本的重要渠道。央行票据互换工具可以增加持有银行永续债的金融机构的优质抵押品，提高银行永续债的市场流动性，增强市场认购银行永续债的意愿，从而支持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为加大金融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创造有利条件，也有利于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缓解小微企业、民营企业融资难问题。”中国人民银行有关负责人在谈及政策初衷时强调。

交通银行金融研究中心首席金融分析师鄂永健表示，永续债无固定期限，本来不能作为金融机构之间资金拆借的抵押品。而通过CBS将金融机构持有的永续债置换成央行票据后，机构可以将央票作为抵押品开展资金拆借，这相当于给金融机构增加了优质流动性资产，同时还能获得持有永续债的利息收入，因而其并未因购买永续债而受到较大流动性压力。这样操作下来，机构对投资永续债的意愿将大为增强。

缓解企业融资难

分析人士指出，近年来，我国民营企业融资难引起广泛关注。特别是在经济下行压力增大的时期，部分民营企业经营风险上升，融资难问题加剧，破解民营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十分重要。由于目前我国金融市场依旧以银行信贷为主，因此在大力发展民企债权融资、股权融资的同时，夯实银行资本金，使其有更大能力服务广大民营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就具有很强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对银行业来说，是否拥有足够的抗风险能力和资本实力，与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息息相关。与国际同行相比，我国银行业资本补充渠道还比较单一，加大银行资本补充就需要从丰富资金的渠道和类型上下功夫。这其中，永续债就是专门补充非核心一级资本的方式。它介于作为核心一级资本的股权和作为二级资本的债券之间，是我国银行业资本补充渠道发展的标志性事件。”曾刚说，商业银行防范风险的最后屏障变强，信贷能力、服务实体经济能力就会相应提升。

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主任黄益平表示，经济的持续发展需要金融服务不断扩张。近年来，资本金已经成为制约我国商业银行业务增长的一个重要障碍。永续债可以为商业银行补充资本金提供一个有效且可持续的渠道，同时也可以帮助丰富资本市场特别是债券市场的产品，最终或能帮助改善资本市场定价与货币政策传导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