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推进人民币国际化 继续扩大金融开放完善相关制度

伴随“一带一路”建设和经济全球化，人民币国际化已成必然。自2009年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以来，人民币国际化取得成功纳入SDR等阶段性成果，但也面临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是人民币的国际接受度仍然偏低。国际支付方面，目前虽有28个国家可直接使用人民币结算，但仅占全球195个国家的14.4%，85.6%的国家未使用人民币结算；人民币虽为全球第五大支付货币，但所占国际支付市场份额不到2%，远低于美元的40%和欧元的33%。外汇储备货币方面，虽有超过60个国家和地区将人民币纳入官方外汇储备，但仅占全球国家的25.8%；在超过11.7万亿美元的全球外汇储备资产中，人民币占比仅为1.9%，美元占比高达57.9%。受此影响，我国外贸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计价、结算近90%采用外币，与第一大贸易大国极不相称。特别是巨大的汇率风险和巨额汇兑成本，仅2019年我国企业就付出超7000亿元的汇兑成本；同时，国家持有超3.1万亿美元的巨额外汇储备用以维持汇率稳定和国际收支平衡，承担较大的贬值和损失风险。

二是金融市场改革开放相对滞后。我国汇率形成机制尚未实现完全意义上的市场化；人民币资本项目实行渠道和额度双向管理，仍未实现可自由兑换，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的7大项40小项的资本项目可自由兑换项目中，我国完全不开放的项目占10%，允许部分可兑换的项目占比55%。人民币离岸市场回流机制不畅，离岸人民币投资境内业务渠道狭窄，人民币流动受到限制。

三是人民币国际化面临一些制度障碍。一方面，人民币汇率制度透明度不高，且制度发布、修改和废除频繁，缺乏必要的可预见性。另一方面，资本项目开放制度相对零散滞后，缺乏规划性和系统性，相关规范性文件立法层级较低，新旧制度更迭较为频繁。

为此，笔者提出以下建议。

一是进一步提高人民币的国际接受度。其一，以“一带一路”为重要抓手，大力拓展人民币接受国数量，优先在东盟、中亚等地区积极推进人民币货币区建设，并强化区域性货币合作机制。其二，扩大人民币跨境支付结算范围，推动“一带一路”建设参与国对矿石、稀缺有色金属、石油等大宗商品进行人民币计价结算，逐步提高人民币结算比例。其三，持续推进与境外货币当局签署双边本币互换协议，扩大货币互换，逐步消除人民币使用障碍，增强人民币的储备货币功能和交易功能，完善人民币国际化基础设施建设。

二是持续深化金融市场改革扩大对外开放。其一，持续推进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市场化改革，优化汇率中间价形成机制，扩大或取消浮动区间、增加汇率弹性。其二，加快推动资本项目对外开放，持续完善合格境外机构投资制度，并大力发展期货市场，推动人民币计价的期货交易，增强大宗商品议价权。其三，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大力发展外汇市场，特别是离岸金融市场，增加外汇交易主体，着力发展以人民币计价、交易、结算的投融资产品，加大人民币与外国当地货币互换的使用数量，探索本外币跨境资金池，扩大金融产品对外高质量供给，并放松交易限制，畅通人民币双向融通机制。

三是积极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相关法律制度建设。其一，强化人民币国际化顶层设计，科学制定战略规划，协调推动人民银行、商业银行等各参与主体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其二，推动制定外汇法，定期归纳整理人民币国际化改革成果，相应出台其他配套性立法，构建完备的人民币国际化法律体系。其三，坚持市场化调节，用好制度性安排，减少行政干预，避免出现政策摇摆，持之以恒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并强化落实到实处。

（作者系全国政协常委、中油财务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